惊蛰,在汉景帝之前,称为“启蛰”,因避景帝讳“启”,改惊蛰,时序亦从原来的雨水前调至其后。此后的“惊蛰”,即是太阳到达黄经345度时之节气,约在每年的阳历3月5日至7日之间,春雷始鸣,蛰虫惊醒,名“惊蛰”也。
《月令七十二集解》云:“二月节,出乎震,震为雷,故曰惊蛰”;晋代陶诗又有:“促春遘时雨,始雷发东隅,众蛰各潜骇,草木纵横舒”的描述;农谚又说:“春雷响,长。”细想有理,蛰乃藏,要真正惊醒蛰藏的昆虫,实非春雷一声不可。
汉语真是大美。惊蛰,两个汉字,有一种惊惶、不安,更有一种隐秘的兴奋,好像的改变即刻将至,而又害怕又期待的心思,蛰虫之态,尽可感同。
变化蕴含着生机,冬藏经雨水的滋润,天地暗暗积蓄着力量,直待春风一起,马上意气风发。唐代诗仙李白吟道:“东风随春归,发我枝上花”,隐隐一股振翅待飞的豪情呼之欲出。洒脱如太白,亦是不满足于做的娱臣流连于诗酒花间,而希望能经天纬地一番。
李白的是志向,百姓的是愿望。嘉兴有农历二月十二“百花生日”之说,亦在惊蛰前后,村里嫂嫂婆婆们,在这一天要为花树果树松土、锄草、贴。手扶果树,嘴里还有念叨:“桃子今年多哦?多欧!桃子今年大哦?大欧!桃子今年蛀哦?勿蛀!桃子今年脱哦?勿脱!”念毕,举起小竹刀,不轻不重在树上砍一刀。如此,在果树间依次祭来。仪式大于效果,但愿树犹有灵,能不负众望。
任何的蒙昧都会有与开化的一刻,就如同蛰伏的虫儿必然会等到那一声惊醒它的春雷。与每年的惊蛰节气相随而至的,是全世界曾被蒙昧而终于的一个群体的节日“三八”国际劳动妇女节。
1908年的3月8日,15000名妇女纽约街头,喊响“玫瑰与面包”的口号,要求工作、报酬、选举等公平的。随着女权主义的东渐,中国女性的意识开始苏醒,秋瑾、吕碧城、唐群英越来越多的女性撕开了双眼的“君权、父权”桎棝,发现了与的天地。桐乡亦出现了诗人徐自华徐蕴华姐妹、巾帼将军张琴秋、红船使者王会悟等勇敢而智慧的女性群体。
从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中,中国女性经过历史长河中的“惊蛰”之季,就越来越绽放出美丽的光华了。